东西问·读懂中国式现代化|田飞龙:中国式现代化为何是在历史接力与体系竞争中前行?

  中新社北京12月11日电 题:中国式现代化为何是在历史接力与体系竞争中前行?

  作者 田飞龙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北京党内法规研究会常务理事

  编者按:

  现代化,一场跨越数百年、关涉五大洲的全球社会大转型,贯穿经济、科技、政治、文化等各个领域,给世界带来巨变。中国,无疑也是这历史进程中的一部分。

  经过百年奋斗,中国的现代化蔚然成潮。中共二十大报告正式提出“中国式现代化”,为何是现代化模式的创新?其本质要求究竟为何?为何能打破“历史终结论”?“东西问”特稿专栏藉此推出“读懂中国式现代化”专题策划(二),将围绕“中国式现代化的世界意义”进行解读。

  中共二十大报告提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一判断具有重要的价值奠基与制度实践指南意义。“中国式现代化”成为二十大的“思想名片”和“制度名片”,成为中国发展经验与智慧的总括性框架。

  11月中美元首在印尼巴厘岛举行会见,中方清晰阐明对民族复兴与全球治理的系统主张和方案,世界各国对中国式现代化与全球可持续发展的深度关联抱有积极理解和期待。中国式现代化不仅是民族复兴的基础,更是全球经济复苏与全人类和平发展的生机。

  2022年11月16日,二十国集团(G20)领导人第十七次峰会于印尼巴厘岛闭幕。李志华 摄

  现代化是一种世界历史命运,也是人类文明的必然进程,但各国各民族如何完成现代化?如何在价值和制度的双重层面实现民族性与现代性的本国均衡解?如何在西方先发的现代化模式及其霸权话语下实现自主发展道路的探索与定型?这是对非西方文明、民族与国家的规范性乃至生存性挑战。“中国式现代化”就是中国应对上述挑战的基本回答,也是人类现代化探索进程的新篇章。

  东方与西方: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

  现代化(Modernization)本身是一个西方概念,是西方现代性(Modernity)在观念和制度上自我成熟与扩展的历史过程。现代化以现代性为价值基础和制度导向。现代性本身具有清晰的历史属性和批判意识:其一,现代性相对于古典性(Classicality)而言,是对西方古代文明及其价值与制度体系的批判性重构,是以个人理性为内核的文明形态塑造;其二,现代性在本质上是对诸神的放逐与对“全人”的理性界定和升华,人权与民主成为现代性的政治本体要素;其三,现代性在西方首先成熟和体系化,并通过殖民主义和霸权主义方式实现了全球化,造成“西方文明中心论”和“文化等级制”;其四,西方现代性与现代化过程在其内部范畴具有理性批判精神和多元性(如欧陆现代化、英美现代化等),但对非西方文明及其国家民族则具有文化压制性和模式强制性(西方在其内部是“复数”,但在其外部却是“单数”),这是西方霸权及其双重标准的历史与精神来源。

  “古罗马文明展”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出。田雨昊 摄

  中国文明与政治体系自成一体,在漫长的古代史进程中不仅完成了自身的思想与制度成熟,而且以天下体系的方式塑造出对周边族群和不同文化的“协和万邦”体系,持续进行着文化输出、交流、互鉴,提供力所能及的和平与安全。但从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的大一统国家秩序与天下体系的协和秩序遭到已基本完成工业革命和现代民主制度建构的西方列强的殖民侵略与压迫,从而开启了中国近现代史的双重进程:一方面是模仿西方的现代化进程;另一方面是在文化与制度上艰难探索自主现代化道路的进程。随着救亡图存成为民族的集体生存意识,现代化已是唯一的救国救民之道。但中国现代化的道路到底如何走、现代化命运到底会如何?这些问题的答案并非不证自明。

  翻拍致远舰资料照片。甲午战争中,致远舰与日军吉野舰对战时发生爆炸沉没。张颖 摄

  从中国现代化百余年的历程来看,思想与制度路线的竞争和探索一直在进行。就现代化的理解和实践而言,中国现代化精英展开了前后相继的道路探索,大体包括:其一,以洋务运动为代表的物质(器物)现代化,其指导思想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理论检讨的范围仅限于中国的物质技术落后,但洋务运动遭到了甲午战败的挫折;其二,以戊戌变法为代表的制度现代化,其指导思想为康梁维新派的变法改制论,理论检讨范围限于制度层面,主张以君主立宪制实现现代化突破,但变法失败,革命继起;其三,以新文化运动为代表的文化现代化,有鉴于物质、制度层面现代化探索的挫折,中国的现代化精英寻求向中国文明更深处批判与革命,其指导思想是新青年文化革命理论,实践遗产是五四运动,提出了中国现代化的民主命题和科学命题。

  市民在北京鲁迅博物馆参观《曙光·伟业——五四运动和中国共产党的创立》专题展。杜建坡 摄

  由此可见,中国现代化精英对现代化道路的探索确实呈现了一个由表及里、由浅入深、不断试错、逐步进化的过程,从而在现代化思想启蒙、社会运动与制度创新层面为革命性的变革准备了基本条件。

  中国式现代化显然离不开中国文明的自有基础,更离不开中国近现代过程的接力探索,上述从物质到制度再到文化层面的现代化思想与实践运动,是一个前后相续、接力超越的历史综合过程,最终汇聚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基础和实践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序言,就是对中国式现代化之历史背景、探索过程及价值与制度成效的权威而科学的总结。

  内蒙古呼和浩特,读者在新华书店的宪法专柜前阅读。刘文华 摄

  处境与竞争:中国式现代化的自觉

  作为对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接力探索,中国式现代化也是自我完善与惠及人类的历史过程。现代化存在“西方中心论”迷思,其精神根源在于:其一,从历史发生学上,西方现代化是人类现代化第一个成体系的思想与制度成果,是第一个被实证且行之有效的完整体系,由此带来西方的自信与非西方的自卑,这种结合偶然但持久,现代化是去魅化,但西方现代化成为非西方的新魅惑来源;其二,从文化领导权与霸权利益上,西方通过将自身现代化加以普适化而持续收取非西方的经济红利和文化红利,非西方的市场、制度与文化被西方强制性格式化与重新编码,非西方文明及其政治存在逐步成为一种丧失主体性与平等竞争资格的依附性存在。

  非西方之自主现代化内含的主权意识、民族文明意识和全球竞争意识,本来是西方现代化的起源密码,却在西方现代化霸权转化过程中成为非西方民族的探索禁忌。西方式现代化具有内在无法克服的精神自负与霸权基因,从而决定了中国式现代化未来进程的基本处境。其一,西方式现代化的精神条件是一神论和“西方中心论”,原则上不允许出现非西方的体系性挑战者,美国将中国定义为唯一的体系挑战者和主要对手,这是西方式现代化逻辑的必然结果;其二,西方式现代化从16世纪以来累积五百年而成的全球霸权体系及其利益网络,是西方文明及列强群体竭力守护的遗产,影响着整个西方世界与全球秩序,故西方霸权的保卫战在精神动员与协调行动上虽有分歧,但共同利益更为凸显;其三,殖民主义与后殖民主义对非西方世界的复杂渗透、支配及其思想与制度改造,其深刻程度出乎预料,要对西方式现代化进行基本价值和制度上的制衡与竞争,其理论难度和实践难度需要充分评估与周全应对。

  2020年5月29日,香港市民来到美国驻港澳总领事馆门口举行抗议示威,支持“涉港国安立法”,强烈反对美国政府干预香港事务,干涉中国内政。张炜 摄

  中国与世界:中国式现代化的新意

  中国式现代化是一个具有历史综合性的理论命题,也是与民族复兴相伴而行的实践命题,更是民族性与现代性在中国文化和政治场景下的全新均衡解。中国式现代化致力于民族复兴与人类和平发展相互结合的文明新形态的结构性和体系性探索,也是中国走向世界舞台中央的基本姿态。

  从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图景和要素来看,有着自身文明根基、实践理性和全球治理的系统方案:其一,国情和文化要素,包括人口规模巨大、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等,凸显对大一统智慧的传承和责任,以及对人与自然关系的东方文化理解与守护;其二,社会主义要素,包括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富裕、丰富人民精神世界、高质量发展与全过程人民民主,其精神性、公平性、发展性与民主性的整合及结构化,是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实践验证和体系化落实;其三,全球治理要素,包括人类命运共同体和人类文明新形态,更是对天下主义当代性、和平发展核心价值观的知行合一,是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的理性参与和贡献。

  西藏昌都市洛隆县易地搬迁安置点阿托卡小康示范新村村民载歌载舞庆脱贫。何蓬磊 摄

  总之,中国式现代化是立足自身文明和民族性而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思想和制度体系,绝非复古主义、民族主义或霸权主义,而是民族复兴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规范性创新和实践性呈现。中国式现代化的未来进程,必然继续在历史接力和体系竞争中前行。(完)

  受访者简介:

  田飞龙,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高研院/法学院副教授,一国两制法律研究中心执行主任,硕士生导师,北京大学法学博士,北京党内法规研究会常务理事。曾赴瑞士弗里堡大学联邦制研究所短期访学(2009.8-2009.9)及担任香港大学法律学院Leslie Wright Fellow(2014-2015)。主要研究方向为宪法与政治理论、比较法与全球治理、港澳基本法、涉外法治。兼任全国港澳研究会理事、海峡两岸关系法学研究会理事等。译有《联邦制导论》《美国革命的宪法观》等12部译著。著有《现代中国的法治之路》《香港政改观察》《政治宪法的中国之道》《香港新秩序》等8部专著。

你弄得人家里都是水的 你看你的水喷的到处都是若若

  夙璞玉不过是一个孩子,这般说话,也不过是为了面子吧?

  若是说是因为推她不成反落水,这实在太过丢脸,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何惧之有。

  夙亦绝看着若若一脸淡然全然没有半点害怕的模样,不由替她担忧,这女人看来低估了夙璞玉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若是那人动怒起来,他也很难护她周全。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担忧。”若若看着夙亦绝一脸担忧的模样,丢下一句话后,便径直跨步走出了房中。

  夙亦绝淡淡叹息一声,亦跟了上去。

  ——

  庆慈殿,太子寝殿。

  若若和夙亦绝还未走进庆慈殿,就听到了一片喧闹的嘈杂声,屋内看起来人不少,待两人走进,屋内众人的目光就都刷刷的投了两人的身上。

  若若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床边的两人,一人四十余岁,一身明黄龙袍,面容威严,站在他身边的妇人年纪差不多,雍容华贵,眉眼间慢慢是心疼的模样。

  这男人定就是夙凌烨,当今皇帝,夙亦绝的叔叔了,而身边的这个女人,该是皇后周氏吧。

  屋内还围观了其他女人,看模样应该是一众妃子,加上宫女太监御医,整个庆慈殿,热闹之至。

  夙璞玉正躲在周皇后的怀中,见若若和夙亦绝出现,小手便立刻直指若若。

  “父皇,母后,就是她,就是她把儿臣推入湖中的!”夙璞玉扁着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夙凌烨阴沉着脸,一双锐利的眸子扫向若若,面容上带上明显的不悦,“你就是绝儿的王妃,苏相爷之女?”

  “若若参见皇上。”若若不卑不亢的行了礼,也不算失了礼数,即使她心中百般不愿对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弯腰低头,但她如今的所在的世界毕竟不同,为了自己,为了她的亲人,便只有如此了。

  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何况她只是个小女子。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将太子推落湖中,安的究竟是什么心!绝儿,看看你娶的女人,真是心肠歹毒!”夙凌烨的脸瞬间阴沉,袍袖一挥,大声叱喝。

  若若听着这话有些好笑,默默在心中翻了翻白眼,什么叫他娶的女人?这桩婚姻,还不是皇帝赐婚的?如今‘她’心肠歹毒,倒成了夙亦绝的错了?

  夙亦绝见若若在皇帝震怒之下没有半点惊恐反而还面露嘲笑,立刻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她,再往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若若的半个身子。

  “皇叔,笑笑她绝没有将璞玉推入湖中,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夙亦绝剑眉皱着,知道自己的这个解释十分薄弱,夙璞玉亲口说出来的指认,又岂是他一言半语的就能让皇帝相信的。

  “绝儿,你这意思,是璞玉说胡说八道了?”夙凌烨眼眸一眯,锐利的眸光直逼夙亦绝,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容让人抗拒的威慑。

  “侄儿并无此意。”夙亦绝皱眉,抿唇,脸色亦是不佳。

  “璞玉,你告诉父皇,究竟是个如何情况?秦王妃为何将你推入湖中!”夙凌烨袍袖一甩,连多看夙亦绝一眼都不再愿意,转身直接问夙璞玉。

  夙璞玉小身板一震,有些心虚起来,但前头他都已经一口咬定了,当然不能再反口,他垂下眸子,咬了咬下唇,看着若若就要开口,就被她率先开口打断。

  “太子殿下,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如何将你推入湖中的?莫不是我行至半路见着你然后莫名就起了冲突,我就为了泄愤把你拎到湖中推下去了?劳烦太子殿下好好将事情经过说说。”若若无惧的仰着头,将夙凌烨不快的眼神直接忽略,大步向前,走近了夙璞玉。

  夙璞玉欲说出口的话瞬间有点说不出口来,这个女人的眼神,好可怕……

  不行,不能输,他不能反口!

  就是这个臭若若把自己推进湖里面的,难道他要自己说是自己摔下去的吗?那太丢脸,太丢脸了!他堂堂凤萧国太子,怎么能让别人知道这么丢脸的事情!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他一定要一口咬定,哼,谁让这个女人看起来很了不起的样子,他要让若若知道,他可是太子,得罪了他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父皇,母后,儿臣就是在御花园中练习射箭,一个不小心误伤了王妃嫂嫂……儿臣不知道是不是因此王妃嫂嫂记恨于心……”夙璞玉一字一句的控诉着,在若若灼灼的眼眸之中他险些说不下去,唯有躲进了周皇后的怀中,继续诺诺说道。

  “儿臣本想上前跟王妃嫂嫂道歉的,可是王妃嫂嫂却生气的把儿臣的折断了,而后她就……就将儿臣推入湖中了。”夙璞玉说着,偶尔从周皇后的怀中探头偷看若若一眼,触及若若那染着笑意的淡然眼眸,他就更是不爽。

  这个若若不知道后果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露出害怕的眼神来!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若若,你还有何话可说!”夙凌烨听着夙璞玉的控诉,更是恼怒,一个大声叱喝,屋内众人皆震惊,纷纷跪下,喊着皇上的息怒。

  唯独若若和夙亦绝两人腰杆笔直的站着,显然没有被震慑到。

  “皇叔,侄儿愿替笑笑承担所有责罚。”夙亦绝知道多说无益,夙璞玉那般指控之下,惜子如命的皇帝又怎么会再听得下其他话。

  所以再多的解释都已经是没有用处,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多费口舌。

  “皇上,既然太子殿下如是说了,我也不再辩解,更不必任何人替我承担责罚,悉听尊便。”若若仰起头,毫不示弱的和夙凌烨对视着,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然,让人不觉明历。

  夙亦绝剑眉微皱,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隐隐开始为若若担忧,他真想直接将这个女人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她怎么的就敢在当今皇帝面前说这样的话?

  就不怕惹恼君王,遭些皮肉之苦?

  也是,这个女人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若说唯一在意的,大概是她的家人了吧。

  夙亦绝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若若这话说出口,责罚怕是必然少不了,他该如何,才能护她周全?

  “谋害当今太子,乃是重罪!好个若若,既然如此,那便立刻压下,打入大牢,交由刑部审判!”夙凌烨只觉得在若若面前毫无颜面可言,这让他颜面何存?

  就算若若是秦王妃,他也不原谅!

  打入大牢,交由宗人府审判这样的责罚相对于一个谋害太子之人并不算重,毕竟意图谋害太子乃是诛灭九族之罪!可,仅因为夙璞玉一己之言,不问缘由,不顾情面便这样的处罚,却是有些过重了。

  若若只是淡淡的看向夙璞玉,红唇勾起淡淡一笑,并无异议。

  “皇叔!”夙亦绝却是立刻皱起眉头,上前一步,抱拳,就要开口求情,便被打断。

  “不必多说!”夙凌烨冷冷一甩袍袖,不给夙亦绝说话的机会。

  夙亦绝还欲再说些什么,若若拉了拉他的袖子,摇头示意他无需多言,她自己的事情从来不喜欢别人多管,不就是刑部么?她若想出来,总会有办法。

  如今看来,夙亦绝和皇帝之间,似乎关系一般,她也不想这男人为了自己,再冲撞了皇帝。

  而且,若若相信,她这次,定不会进刑部。

  夙璞玉这孩子的眼神……

  若若想着,眼神淡淡的瞟向夙璞玉,只见他咬着下唇,明显欲言又止,眼神带着不甘心,却也带着几分心虚。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父,父皇……王妃嫂嫂也不是故意的,不如就让王妃嫂嫂道歉就好了,交到刑部好吓人的父皇……”夙璞玉诺诺的抬头,扯了扯夙凌烨的袖子,小脸上怯怯的,仿佛被吓到了一般。

  若若不由在心中赞叹,这一个十岁的孩子,也未免太过会演戏了,真想手动给他点赞……

  夙凌烨眯了眯眼,沉默半刻,他满脸不悦的打量了若若一眼,转头看向夙璞玉,脸上多了一抹宠爱,轻声问道,“当真?”

  “这责罚实在太重了,这样责罚王妃嫂嫂,亦绝哥哥定会伤心,还是从轻发落吧父皇,只要嫂嫂道歉就好了。”夙璞玉摇晃着夙凌烨的手臂,独属于小孩子的软萌声让人不忍拒绝。

  夙凌烨无奈的拍拍夙璞玉的头,说道,“也罢,若若,只要你认错,这事朕便不再追究。”

  若若在心中冷笑,这事情的始末由来想必皇帝自个也心里有数,不然怎么会因为夙璞玉的几句话又改变了主意?

  即使是夙璞玉捏造事实,这皇帝也是铁了心要护着自己的儿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定她的罪?

  当真可笑!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要道歉!

  “皇上,我并没有推太子殿下入湖,所以此事我何错之有!?既然无错,又何来认错道歉之说?”若若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浑身的气息骤然下降,周围的空气都有点冷意。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纷纷倒抽一口冷气,一众妃子纷纷诧异的看着若若,竟然敢这样和当今皇上说话,胆子也太肥了吧。

  夙亦绝灼灼的看着若若,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这女人真是任性,天底下除了她,怕没有人敢这样顶撞皇帝了吧?这样的女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夙凌烨看着若若这般顶撞他,气得浑身颤抖,他脸色阴沉,怒吼道,“好一个若若,好一个冥顽不灵的女子,好!好极了!来人,将若若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父皇!”夙璞玉闻言,立刻有些急了起来,他本意不是如此的,三十大板,可不是一个弱女子可以承受得了的。

  一时间,夙璞玉充满了自责。

  “闭嘴!”夙凌烨冷喝一声,脸色阴沉,已经是十分不悦,扫了若若一眼,大喝道,“拉下去!”

  若若皱皱眉,就算再隐忍,她也绝不会让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隐忍,可是有限度的。

  若这皇帝真如此冥顽不灵,那她唯有反抗!

  她眯起眼眸,环顾四周,开始琢磨以自己如今的气力要如何安然离开这里。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夙璞玉咬着牙,他没有想到将事情闹到这份上的,讨厌死了,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臭脾气,不就是认错吗?讨厌讨厌!

  “父皇!”夙璞玉豁出去了,眼中含泪的跳下床,飞扑到夙凌烨面前抱住他的腰身,略带撒娇的说道,“父皇,其实,其实……其实真的不关王妃嫂嫂的事情,是儿臣自己,自己错脚摔了进去……只是儿臣调皮,所以才故意说是王妃嫂嫂的,父皇……对不起,父皇不要责罚王妃嫂嫂了,都是儿臣的错。”

  若若有些讶异的看向夙璞玉,继而温柔一笑,这孩子,也只是个孩子。

  “父皇……”

  夙凌烨的脸色还是阴沉,夙璞玉见状,抬起头,嘟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乖巧软萌的模样,如小狗般的可怜兮兮的眼神,怕是谁见了也会无法拒绝。

  更何况是那么疼爱夙璞玉的夙凌烨。

  “皇上,璞玉调皮,竟然他都勇于承担错误了,你就莫要生气了。”周皇后适时的上前,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笑笑也还是个孩子,实在不懂事,你便罚她好好思过就是?”

  周皇后适时的丢给一个台阶给夙凌烨下,那温柔的话语也是让人难以拒绝。

  若若朝周皇后投去感激一笑,这周皇后和夙璞玉倒是难得,皇宫之中,还能存一丝良善,实属不易。

  “罢了罢了。”夙凌烨有了台阶下,也便挥挥手,一副疲惫的模样。“既然如此,你们便都回去吧,璞玉,日后可不能再如此顽皮,莫要再让朕担忧!”

  “儿臣知道错了。”夙璞玉乖巧的点点头,扭过头却是对着若若挤眉弄眼的做了一个鬼脸。

  若若有些哭笑不得。

  “走吧。”夙亦绝眉间的川字终于松懈下来,幸好虚惊一场,他牵起若若的手,就要离开。

  若若难得没有拒绝的,任由夙亦绝牵着,两人行了礼,便离开了凤慈宫。

  出了凤慈宫,若若就甩开了夙亦绝的手,“方才,谢了,不过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再有以后,也不需要你帮我说话。”

  若若对方才他的话是感激没错,不过如她所说的,她自己的事情,不喜欢别人来插手,习惯了独立自我的生活,实在不喜欢这种需要被人保护的感觉。

  “我帮你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夙亦绝闷哼一声,表明自己帮她不过是因为她秦王妃的身份罢了,换句话来说,若若若她不是秦王妃,他便不会帮。

  若若轻切了一声,这男人这样,算是傲娇吗?

  两人沉默良久,若若突然抬头看向夙亦绝,突然丢出一句话,“对了,明日我要回苏府。”

  从穿越到这个时代至今,她还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是时候该回去一趟了。

  “那……”夙亦绝正要开口询问需要准备些什么,就被若若开口打断。

  “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怎么不行?”若若挑眉,以为夙亦绝是不同意让她回苏府。

  “……”夙亦绝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看向若若的眼神有些冒火,这女人就没有打算要和他一起回去的意思?

  作为秦王妃,第一次回娘家,竟然打算独自一个人回去吗?

  这女人,知不知道这样代表什么?知不知道,一个嫁出去的女人第一次回门时独自一人,会有多少人冷嘲热讽?

  若若,真不知道这女人是单纯,还是对外界的眼光全然不介意。

  “知道了,我会派人送你回去。”夙亦绝淡淡叹了一口气,既然若若没有要和他一起回去的意思,那便罢了,她的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干系,她会如何,又和自己有什么干系

  “嗯。”若若淡淡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并肩走在夜间的皇宫,凉风习习,有一种惬意之感。

  若若仰头深呼吸了一口,只觉得十分舒适,这古代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无比清新的空气了,连袭来的风仿佛都带着香味。

  夙亦绝就这么安静的走在若若身边,看着她仰头的侧颜,心跳蓦地有些加速,不可否认,若若真的极美。

  完美的容颜找不到一丝瑕疵。

  朦胧月光下的她,染上一抹柔和娴静的美,睫毛扑扇扑扇十分动人,有些绯红的脸蛋多了一抹娇羞,那侧颜的弧度真的美得让人窒息。

  修长的脖颈悉数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锁骨让人有吻上去的冲动。

  夙亦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眸光幽深,看着她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夜……那般疯狂激情的那夜……

  该死!

  若若似察觉到了夙亦绝炙热的眼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夙亦绝急急收回眼神,一脸耿直的直视前方,故作镇定。

  若若有些好笑的歪头打量着夙亦绝,这男人,刚才,分明是在看她吧?看了被发现,却还要故作镇定的模样,着实有些……可爱。

  这男人有时候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讨人厌。

  夙亦绝被若若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蠢蠢欲动,他轻咳一声,转过头,问道,“看什么?”

  “你是什么,我就看什么。”若若也不躲闪,说这话的时候,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夙亦绝抿唇,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他低头看着若若,见她脸色似乎还是有些不对,方才的落水受寒,若若分明就是发烧了,可是这女人却是倔强的一点也不表现出来,拖着这样的身子,明日还要去奔波?

  夙亦绝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身体当真没问题?若是不适,便过几日再回娘家,到时候,我可以陪……”

  “我很好,多谢费心。”若若简单的几个字,就将夙亦绝所有的未说出口的话语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若若,你就非得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夙亦绝停下脚步,他并不是因为若若不理会自己而觉得生气,而是她分明身体不适却还要强撑,如此不爱惜自己!

  “……有吗?”若若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惹恼了夙亦绝啊,可他现在是在发火吗?

  “没有?”夙亦绝咬牙,倾身上前,恶狠狠的挤出两个字来,看着若若无辜至极的模样,他很想直接上前把这女人扛回去。

  若若往后退了一步,面对夙亦绝突然的火气,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我的事情与……”若若退无可退,险些就踩空往后摔去时,夙亦绝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不准再说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是你的夫君,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夙亦绝将若若紧紧搂入怀中,捏住她的下巴,霸道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从薄唇中蹦出,带着不容让人拒绝的威迫感。

  “就算是夫君,也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情!”若若面对夙亦绝这么近距离的逼迫实在有些把持不住,那张俊脸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男性气息扑鼻而来,腰间那一双有力的大掌紧紧的箍着,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本就有些头晕脑胀,这会更加有些呼吸不畅,更有浑身发热,心跳加速之感。

  不,这一定是发烧了,绝对不是因为夙亦绝的靠近。

  “女人,我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些话,再这般倔强,你一定会后悔。”夙亦绝能感受到怀中的女人滚烫的体温,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若若的脸,看着那越发绯红的脸,心中一动。

  这女人,真是……

  “我若若,从来不知道后悔二字……”若若挑了挑眉,眉眼间染上了狂傲之色,可话未说完——

  夙亦绝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有些凉意的薄唇猛的袭上若若滚烫的红唇,一冷一热,一触即发!

  夙亦绝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本是一时冲动,可触及这唇,却是有些欲罢不能,他贪恋这样的感觉,渴望更多,更多……

  待若若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抬腿欲踢夙亦绝,力道过大,一脚踢起没有踢中,反而险些摔了下去。

  “放开……!”若若凤眸圆睁,四唇相接中挤出两个字来。

  她本就没有什么气力,这样一番折腾之下,更是脚软几欲昏厥,该死的夙亦绝!

  到了这种地步,抵抗已然显得无力。

  若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夙亦绝抱着回到了秦王府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在夙亦绝的强硬之下,只得拖着发烧的身体,半推半就的任由他施为。

  尽管半推半就,可除了厌恶以外,若若再也找不到别的词语,可以形容她现在的心境……

  第二日清晨。

  若若早早的便是起床,没有打扰秦王府内的任何一个人,悄悄的出了门,寻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她的娘家苏府而去。

  若若记得,她的父亲苏永泰,乃是当朝国相爷,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在朝中属位高权重之重臣,但尽管是这样,这苏国相爷仍旧是攀权附势,风吹两面倒。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将若若嫁给夙亦绝,以求与夙亦绝攀好。

  而若若的母亲柳问梅,比起苏国相,倒是更正直与慈祥和蔼,她虽是皇帝亲自册封的诰命国相夫人,但她却没有一点诰命的架子,因此深得百姓的爱戴,在凤安城里是出了名的好好夫人。

  一路回忆着这些,若若来到了国相府外。

  伫足,顿步,抬头,观望……

  当国相府的金字招牌映入眼睑时,若若曾几何时的记忆,一下从她的脑海深处涌出,彻底将若若的头脑占拒。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若若正站在门外回味曾经之时,国相府内一名下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刚刚他正准备出来扫地,便是看到若若站在门外,激动之余,这下人便是立马转身跑进府中,大吼大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之后,一个满头花白头发,年纪约在五十开外的男子与一年过四十的美妇人,便是急急忙忙的从府内奔走了出来。

  若若也赶紧迎了上去,一看到这二人,若若便是知道,他们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亲苏永泰与母亲柳问梅。

  二人奔上前来,一左一右的将若若抓住,上下前后的仔细观看起来,一边看,苏国相一边在若若耳边嘀咕,“瘦了,真是瘦了,那该死的秦王爷,要是敢对我的宝贝女儿不好,老夫定要找他好好理论理论……”

  “去,你个老头子,长一张乌鸦嘴,女儿回门,你哪能说这些话,真是老糊涂了,笑笑啊,别理你爹,赶快进门。”柳问梅瞪了一眼苏国相,没好气的骂了他几句。

  骂完了苏国相,她这才伸手揽着若若的纤腰,拉着若若进了国相府。

  一路进去,若若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陪笑的听着自己这名意上的父亲与母亲,在她的耳边唠叨不停。

  可笑的是,她甚至都没有开口叫两人一声父亲母亲,可这两人,从她进门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在关心着若若,将她这个女儿当成是了宝贝一般,无时无刻的不在关怀着她。

  若若第一次感到了一阵暖流,从她的身体各处流溢而过,让若若十分感动。

  三人一起进到国相府大厅内,若若也是双膝一软,给两人行跪拜大礼,轻声对两人说道,“父亲母亲,女儿不孝,日后不能在父亲母亲身边长留,不能好好照顾父亲母亲,尽儿女的孝道,还望父亲母亲身体安好,万事如意。”

  “这……”苏国相与柳问梅同时呆住,两人看着眼前的若若,颇有些哑口无言。

  这是什么情况?

  若若不理会二人发呆,继续倾诉,“这么些年来,笑笑难得感受到父亲母亲对女儿的关心,也正是女儿出嫁的这样三日,女儿才真正明白了这个道理,对女儿来说,三日抵得过三年……”

  “哎呀,傻女儿,快起来吧!回门要开开心心的,不说这些,免得我们心里都不是滋味儿。”苏国相听的一阵感动,忙伸手将若若从地上扶了起来。

  若若微微一笑,淡然起身。

  她想说,自己之所以感动,并不是因为有这样的父母而感动,而是因为,这种亲情,她已经失去了很久了,如今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得到这样的亲情,突然之间让若若十分的不能适应。

  有这样的反应,那也再所难免……

  柳问梅也赶紧打起圆场,抚着若若的脑袋,在她耳边耳语,“别理你爹这老头子,回来了就好,一会儿娘给你备桌美味,给你补补身子。”

  “额……呵呵……”若若不适应的应了一声。

  她都没料到,柳问梅会这般细心的对她,若若心想,看来自己这父母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若若也在此刻,将苏国相与柳问梅当成是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真正亲人。

  柳问梅捂着小嘴呵呵一笑,乐着打趣起若若,“怎么,嫁去秦王府,做了王妃了,回家就不知道怎么和娘说话了?”

  “这倒不是,我只是不想娘替笑笑担心而已。”若若遮掩的回了这么一句。

  柳问梅奇怪的皱起眉头。

  她哪里知道,她以前那个病病秧秧的女儿若若,早就已经死掉了,现在站在她面前面若若,是一个根本和之前若若不一样的女儿,两者性格上,说话,动作等等方面的差异,柳问梅这个细心的娘,不会看不出来。

  但柳问梅只是将心中的疑惑藏在心里,必竟女儿第一次回门,她不愿多说什么,只想和女儿享受这温馨的时光。

  苏国相的老爷上洋溢出一阵幸福的微笑,对若若吩咐,“你回来了,就好好玩儿一天再回去,皇上一早就宣为父进宫晋见,为父要去御书房见皇上,就由你娘陪着你,等为父回来再与你闲话家常。”

  “父亲这就要走吗?”若若有些不舍。

  “很快便回来,昨日皇上正为太子和三公主之事大发雷霆,今日想必也得发一番怒火,我这国相爷若不替他分忧,皇上还不得拆了我这国相府?呵呵……”苏国相边说边笑,话语里似是调侃,但更多的却是无耐。

  若若知道,自己父亲这是身在高位,身不由己,而且昨日夙璞玉之事,还是因她而起,所以若若在此不好多说,免得让自己这身为国相的父亲为难。

  不过,也正是因为苏国相这句话,突然却是让若若听到了另一个重点,那就是皇帝夙凌烨正为三公主的事情上火,他为何会这样?

  想到这儿,若若随口问道,“三公主怎么了?不听话,惹皇上生气了吗?”

  “唉,说起来真好笑。”苏国相叹口气,十分无语的来了这么一句。

  若若这就更觉好玩儿了……

  什么事会让他这国相爷都觉得好笑的?莫不成这三公主还真的干了些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若若身旁站着的柳问梅也来了兴趣,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苏国相。

  苏国相好笑两声,“这三公主生性骄纵,从小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上和皇后是要什么给她什么,从小到大的一直宠溺着她,到了现今她已至婚配年纪,要选驸马了,可皇上和皇后娘娘,给她挑的好些个驸马爷,她都不乐意,就看中了安贤楼内的一个穷书生。”

  “安贤楼?穷书生?……”若若疑惑不已。

  这安贤楼她不是不知道,正所谓人有三杰,地有三灵,而这安贤楼可以说是凤安城里的三灵地之一,每年从这里出来的人才,不知有多少为凤萧国所用,成了凤萧国专出良臣与将才之地。

  可以说,凡是能在安贤楼里混出些名头来的,那都是能得这凤萧国重用的人才,那这穷书生即是安贤楼出来的,那他的才华应该不浅吧?

  苏国笑摇摇头,继续向若若解释,“这穷书生叫屈怨,乃是前朝国相屈原的长孙,就因他是前朝重臣之后,所以不得皇上待见,尽管他才德兼备,可皇上就是不重用他,已至他落魄至如今这一地步。”

  “哦,所以这三公主就替屈怨抱不平了。”若若一阵释然不已。

  话听到这个份儿上,她基本上弄明白了这整件事情的经过。

  前朝重臣屈原之孙屈怨,虽是才德兼备却是不受夙凌烨重用,空有一身才华不得施展,偏偏三公主又赏识屈怨,这才导致了这样一段孽缘,也难怪自己父亲会这般无语与无耐,这事儿本不是什么坏事儿。

  可一旦扯上前朝遗孤,那就算不是坏事儿,也得被说成是坏事儿了。

  苏国相无语的扯扯嘴角,“行了,不闲话了,我去了,你好好和女儿聊聊吧,等爹爹回来,爹爹再陪你好好吃喝一顿,给你补补身子。”

  “爹爹慢走。”若若恭敬的向苏国相行礼。

  苏国相挥挥手,行至后院换上官服,起身离开。

  苏国相刚走不一会儿,若若还没和柳问梅说上几句话,一个身着红杉红袍,年纪约莫在十六左右的少女,便是在几个下人的簇拥下,从门外走了进来,“姑姑,我昨日送来的上好绸缎,姑姑可收到了吗?”

  “是嫣然来了,快来坐,笑笑也刚回来不久,你来的挺巧的……”柳问梅起身笑迎。

  若若坐在那里,看着这走进门的女子,心里发着呆。

  仔细的想了好一阵,若若才想起来,这女子不就是自己那个该死的堂妹苏嫣然吗?她是自己父亲的亲弟弟苏永康的长女,也算是从小和自己玩到大的玩伴,可说句实在话,若若对这王八女,不带任何一丝好感。

  一听到柳问梅说若若回门了。

  苏嫣然可乐呵了,满脸堆笑的便是跑了上来,还主动拉起了若若的手,作热切状的对若若说道,“姐姐,你回门了呀!怎么不见姐夫呢?这嫁过去第一次回门,就让你一人回来呀?这姐夫也太不该了吧?”

  “额……人家是秦王爷嘛,骁勇善战不说,还日理万机,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他当然没时间了,哪能跟着我来回门呢?”若若尴尬的恬着脸,作轻松状的摊手回答苏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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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我娘的…”苏锦溪指着地上碎的东西,一脸坚持的说道。

  闻言苏月玲只觉的她真是疯了,不,简直就是疯子中的极品:“你个疯子,你看清楚这是谁的房间。难怪爹要把你送出去,真是疯到了极点。”

  说这话的时候,苏锦溪只是冷笑,却不答话。随手又是一棒子,直接打碎了又一个花瓶,其间还有一个价值连成的彩绘马。

  ……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小姐发疯了,在二姨娘的院子里砸东西呢。”二姨娘刚准备走进去,挤兑李如依几句,却听到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赶到屋里,匆忙的说道。

  二姨娘一听,大感不妙,她房里的东西可都是值钱的玩意呢。

  没等学长过去,她自己就先疾步赶到自己的院子里去。结果一脚踏进院子里,看到那些砸碎的瓶瓶罐罐,差点没气晕过去。

  随后学长也赶到了,身后还有让今夏扶着的李如依,她脸色苍白,一脸无奈。三姨娘和苏月夕也来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惊动了她们。

  三姨娘站在李如依的旁边,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紧接着两人,各自移开眼神,好像从来没有这一幕一般。

  “孽畜,还不快住手。”学长一脚踏进院子里,就看见苏锦溪举着一个大大的花瓶正要往地上丢。

  被他怒喝一声,苏锦溪仿佛被吓住了一般,一脸泫然欲泣,然后慢慢的放下了花瓶。

  二姨娘看到这一幕,吓得怦怦跳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娘,娘……”苏锦溪几步跑到李如依身边,跪着地上抱着她的腰哭。

  “都是娘的,都是娘的,不给……”

  她的话没头没尾,让人听不懂。可是李如依仿佛听懂了一样,心疼的眼泪直掉。

  “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大小姐真是疯了,我这院子全让她毁了……”二姨娘适时的扑到学长的身边哭诉道,眼前的场景让学长不怒也难。

  “都是娘的,你不给她,我也不给你……”岂料,苏锦溪听了她的话,转过头,恶狠狠的朝着二姨娘说道,

  “长姐,你有没有理?是你咂了我娘的院子。”苏月玲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冷声辩解道。

  学长看着苏锦溪的眼神更加厌恶了,这个大女儿始终不能再留了。

  “我倒是听懂大小姐的话了。”此时三姨娘突然开口说话,她抬起眼看着苏月玲,淡淡的说道:“二小姐,大小姐不是失心疯,是你没听懂。”

  “我能听不懂傻子说的话?”苏月玲高声反问道,小脸上气的通红。

  二姨娘也帮腔道:“三姨娘的意思,大小姐砸了我的院子还有理了?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方才再来的路上我听说了一些,刚才又问了夫人,对于情况也知道些。二姨娘,敢问大小姐手上的镯子真的是你的吗?”三姨娘上前一步,拿着锦溪站了起来,让她伸出手腕上的镯子给二姨娘看。

  二姨娘看也没看,昂着头硬声道:“当然是我的,自己的东西,我自己认不出来吗?”

  “二姨娘,你真是眼拙,这分明是夫人陪嫁之物,可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你的?”三姨娘冷冷的看向二姨娘,只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胡说,那分明就是我的。”

  “是不是胡说,看看夫人当年的陪嫁单子就知道了。”三姨娘淡淡一笑,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门口还有一些碎的花瓶,三姨娘笑了:“这些都是吧,当初看了你戴着夫人的镯子,本以为是夫人送你的,可如今看到大小姐这样,这东西的来历恐怕另有内情吧。”

  这一席话让二姨娘慌了神,转身看着三姨娘怒斥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你天天藏在院子里绣花,你知道什么?”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分的主次,我安分守己,更不会越距。”三姨娘今个是跟她怼上了,句句藏针,堵得二姨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都是娘的,她不给娘,我也不给她。”这个时候,苏锦溪又大声的说了一句,紧紧的抱着李如依。

  而李如依也是一脸苦不堪言的样子,这摸样看的学长心碎,他走近李如依,急声问道:“如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府上的事情他疏于管教,以她体弱为由,将府上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二姨娘。

  他大约也知晓这些年她受了委屈,可是他却没想到二姨娘的心胸这么狭隘。李如依只是紧紧的抱着苏锦溪,一句话也不愿说,可是脸上的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

  “三姨娘,你把你知道都说出来。”学长问不到她,只能转身看着三姨娘。

  闻言,三姨娘低垂着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老爷,这还用问吗?只需要把夫人的陪嫁单子和府上的进出账本拿出来仔细看看便知道了。”

  她不也不愿多说,模棱两颗的说道。

  可是这短短的两句话,却让学长大惊。他怎么会猜不到这其中的深意?

  想来二姨娘这些年在府上一手遮天,恐怕是克扣了不少的东西。他自认公平,虽然独宠二姨娘,但是她有得东西,李如依和三姨娘都有。

  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来人,按照三姨娘说的,把东西交到大堂来。”学长冷着脸说道,随后带着李如依和苏锦溪走出了小院。

  三姨娘和苏月夕慢悠悠的跟在身后,眼看学长走远了,二姨娘恶狠狠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以为你们能赢得了我吗?三姨娘你真是枉做聪明。”

  “是不是枉作聪明我不知道,可是被你压迫了这么多年,总是要出一口气的。”三姨娘转身看着二姨娘,眉眼里的是冷冰冰的神色。

  三姨娘毫无背景,当时孩子也小,可不就只能被她欺负。

  以往她顶多就是说两句薄凉的话,可是现在呢,她是想赶她们娘俩出府,那就由不得她不作为了。

  “你算是跟我怼上了,可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今天你出了气,可是过不了几日,我会让你吐血。”二姨娘恶狠狠的说道,她红了眼睛,此时此刻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三姨娘。

  可是面对她的威胁,三姨娘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等着那天,二姨娘,这一次我绝不会在让你。”

  说完,三姨娘转身离开。留下二姨娘一个人在院子里恨得发狂。

  “娘,这么挑明了不是一点余地都不留了吗?”走了老远,苏月夕看了一下四周,声音很低的问道。

  闻言,三姨娘唇边的笑意更大了:“这样更好,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也就豁得出去。”

  她就是这样想的,既然要对付她,那就直接撕破脸:“这么多年了,我受她的气,受够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让我们娘俩在憋屈的活着。”

  到最后就算是死,她也要跟二姨娘斗到底。

  她不怕大夫人逃避,因为苏锦溪,她也会跟二姨娘斗到底。

  苏月夕知道自己的娘亲说的很轻松,可是她紧握着她的手却很用力,手心里也沁出了许多的冷汗,想必刚才她也一定很紧张。

  二姨娘的跋扈不是一天两天培养起来的,而是自小的娇惯。她的身后是户部尚书,虽然是庶女,背景却也不容小觑。

  她和大夫人想要拿下她,首先一条,便是让老爷嫌恶她,让老爷对她失望。

  而这些,都要合情合理。她和大夫人做不来那些冤假错案,只能让她自乱阵脚,把尾巴露出来。

  这次的镯子事情,她就是太心急了。一心想抓贼,却没想过贼从何来。

  三姨娘携着苏月夕过去的时候,大夫人搂着锦溪,静静的坐在一旁.帐房和二姨娘手下管事的人已经跪在老爷面前,面对老爷时不时的提问,两个人自然是如是回答的。

  在大夫人的示意下,三姨娘坐在她的旁边。两个人只是对视了一眼,与之前一样什么话都没说。

  没一会,三姨娘带着苏月玲来了大堂。

  一进门,看到李如依和三姨娘就瞪大眼睛,脸色铁青,愤怒的样子恨不得想撕巴他们一样。

  看到她现在这样,三姨娘嘴边勾起了一抹快意,不过很快就给掩饰了下去。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吧,她也有今日的场面。

  二姨娘缓缓的走进堂屋,方才耽误了一会,明显是在给自己重新补了妆。

  可是没想到这么区区一会,下人全都招了。学长一看到她,脸色黑成了锅底:“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直接将手上的账本扔在了二姨娘的脚边,她还没站稳,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老爷,我冤枉啊。”

  苏月玲也跪在了自己的娘亲的身边,连忙帮忙辩解道:“爹,娘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说?”

  “做错了什么?抢了大夫人的嫁妆还贼喊捉贼,府上的账本你是做给瞎子看的吗?真当老子是一介武夫,什么都看不懂?”学长冷喝,拳头在桌子上锤得的闷声响,气势非常吓人。

  账本?二姨娘捡起了地上的东西,看了两眼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她转而看向坐在一旁稳如泰山的李如依和三姨娘,这都是她们干的好事?

  李如依大方的对上了她的眼睛,眼中露出一抹得意。

  她真的以为只有抢她嫁妆那么一桩事吗?没错,府上的账本才是当头一棒。

  这些年,三姨娘克扣府上的银两,鼓满自己的腰包,账本早就是窟窿,只是学长不关心,所以一直都没有查出来。

  这次,就一次查个够。既然是踩她,就该来一次狠得,不痛不痒的对脸皮厚的二姨娘根本没用。

  二姨娘直呼冤枉,可是证据都摆在眼前,看着旁边低眉顺眼的另外两房夫人,学长看着二姨娘的眼神里越发的厌恶。

  这些年是他给的宠爱太多,才让二姨娘无法无天。也是时候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二姨娘,我一生绒马,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样。”学长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着她,冷喝道:“来人,把二姨娘给我关到院子里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她出院子一步。”

  他这是说真的了,不是开玩笑,二姨娘一下子慌了,连忙跪爬到学长的脚边,扯着他的衣服哭喊:“老爷,妾身冤枉啊……真的冤枉……”

  往日里她若是哭的梨花带雨,学长必定怜惜,可是现在,只觉得厌恶。

  “来人,还不带走。”学长踢开二姨娘,就像踢开一张破抹布,朝着站在一边没有动的下人冷喝道。

  闻言,那些下人这才动手。

  “爹,你什么都没查清楚,怎么能凭着一面之词,就把娘关起来?”苏月玲连忙护住自己的娘,朝着学长大声的说道,。

  这下可是惹恼了学长,站起来,高高扬起的一巴掌狠狠的落在苏月玲的脸上:“你给我闭嘴,来人把二小姐,给我待会房去。”

  他气的不轻,下手都很,苏月玲直接被打的摔在地上,脸颊不一会就高高的肿了起来。

  二姨娘被拖走了,下人就来扶着苏月玲回房间。

  苏月玲倔强的站了起来,恨恨的瞪了一眼学长,哭着跑开了。

  学长被她瞪了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她的背影,心中便有些心疼。

  这三个女儿,他虽然不疼爱的很,可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肉,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一根手指头……

  堂上终于安静了下来,李如依缓缓的走到了他身边,扶着他的胳膊温柔的看着他:“老爷,你别气坏了身子……”

  李如依的一句话,一个温柔的眼神,瞬间就让学长融化了。

  他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大堂。

  苏府这几日安静了下来,二姨娘被关在自己的院子足不出户,大夫人得宠,老爷连带着去了三姨娘的院子也去了几次。

  她们二位完全将二姨娘的风头给顶了去,上机灵的下人早就见风使舵,看见了苏锦溪和苏月夕都恭敬了许多。

  苏月夕知道这样的日子得来不易,在府上一点都不张扬,以前怎么过的,现在照旧怎么过。

  秋天真正的来了,她想去花园采些花来做糕点,菊花糕她做不来,可是其他的糕点倒是也可是试试。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在学长的面前露过脸。苏锦溪痴傻,苏月玲有二姨娘护着,她们都出尽了风头,唯有她存在感极低。

  趁着二姨娘现在被关着,她要努力才行。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花园,谁知道事有不巧,居然迎面碰见了苏月玲。

  她刚想开口,谁知道对面的苏月玲就发了脾气:“怎么这么晦气,出门就碰见贱人。”

  因为二姨娘的事情,她现在恨透了三姨娘和她,当然还有李如依母女。

  她口出恶言,苏月夕皱眉,转身就要走,懒得跟她纠缠。

  谁知道苏月玲一步抢先站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副高傲的样子:“怎么才来就要走?你是不是心虚啊?”

  “我心虚什么?”苏月夕站稳了身子,平静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

  “当然是心虚,作假陷害我娘了。”苏月玲恶狠狠的看着她,冷道:“苏月夕你不要得意,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闻言苏月夕笑了,真不明白二姨娘聪明一世,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我们做什么假了?那些事你不服你去找爹对峙啊,在我这找什么晦气?”

  苏月玲被她挤兑的哑口无言,明明知道前几天爹才因为这事赏了她一巴掌,怎么可能在听她说呢?

  想着那日的一巴掌,苏月玲就像气愤难耐,立刻指挥者身后的两个奴婢将苏月夕团团围住。

  “你想干什么?”苏月夕出门只带了一个婢女,此刻面对苏月玲和她的手下,不由的有些势弱。

  “我告诉你,你敢动我,我一定会告诉爹,让他把你也关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陪在爹面前告状?不过是一个妓/女生的贱蹄子,还敢跟我叫板。”苏月玲一把拽住了苏月夕的衣领,另外一只手就扬了起来,刚要落下的时候,被苏月夕徒手抓住。

  “你真是疯了……”苏月玲娇生惯养,跟二姨娘一样跋扈,苏月夕真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敢动手。

  “瞎了,还不快帮忙?”苏月玲弄不过苏月夕便叫婢女来帮忙,还有另外一个控制住了苏月夕的婢女。

  闻言,那个婢女赶紧过来帮忙,就在她要伸手去打苏月夕的时候,一条黑色的物体突然降落在苏月玲的手臂上,冰冰凉凉……苏月玲一看险些没吓晕过去。

  “蛇啊……”

  她立刻松了手,连忙跳离那蛇两三米远。下人也松了手,尖叫着离开。

  苏月夕吓得也不轻,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哈哈,吓死你。”就这时,苏锦溪突然蹦了出来,手上还有伶着一条蛇笑的正欢。

  苏月玲一看是她,惨白的小脸顿时就就变的铁青:“你个疯子,没事拿了蛇来玩做什么?”

  说着还一脸的嫌恶,生怕沾染到她也变得疯癫。

  苏锦溪最看不惯她这个德行,眼睛一眯起笑的更欢了,朝着她奔去:“咬死你,咬死你……”

  这一幕吓得苏月玲落户而逃:“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爹……”

  人跑了,威胁的声音还在,苏锦溪笑的更欢了。

  “诶,是假蛇!”苏月玲的奴婢惊叫一声,苏月夕也连忙去看,果然那蛇看上去很逼真,其实是假的。

  不过苏月玲既然跑去告诉爹了,那也就好好跟她玩一下了。

  “长姐,我带你来玩好玩的好不好?”苏月夕走到苏锦溪面前,浅笑着说道。

  面对她,苏锦溪自然答应:“好啊。”

  “那我们去玩好玩的,就不能带着蛇了哦?”苏月夕从她手上拿走,苏锦溪很不舍,但到底还是给了她。

  苏月夕吩咐奴婢将这两天假蛇给处理了,然后带着苏锦溪去了不远处的凉亭坐着。

  ……

  “爹,大姐和三妹不喜欢我,她们要拿蛇咬我……”还没进书房里呢,苏月玲哭着一脸委屈的就喊了起来。

  学长正在练字,听了她的话不禁皱眉,追问道:“什么蛇?锦溪和月夕?”

  “就是她们,刚才在花园里,女儿是想给您采些菊花做糕点的,谁知道大姐就拿了蛇过来咬我,三妹不帮我,反而帮锦大姐。爹,我是不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娘被关了起来,我就要受欺负?”

  “你胡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的女儿啊。”学长为了前几日的那一巴掌有些愧疚,对苏月玲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大人做错事,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的,这点学长还是很分得清的。

  “可是她们都欺负我……”苏月玲哭的可怜,让学长心里窝火。

  “我倒要去看看,她们的胆子究竟有多大?”学长冷喝一声,放下笔,就朝着花园走去。

  苏月玲看着怒气冲冲的学长,心里不禁得意,苏月夕,苏锦溪,你俩就等着被罚吧。

  她连忙跟上学长的脚步,一路上都在哭。

  可是等去了花园,学长就却没看到疯玩的苏月夕和苏锦溪。眼睛四下环顾了一圈,终于在凉亭里找到她们。

  学长疾步走过,却发现苏月夕正在教苏锦溪下棋:“大姐,不是这样走的。你看啊,这是白子是我的棋子,你的黑子要包围了白子,才算赢。”

  “这样啊,那我这样下可不可以?”苏锦溪拿着一枚黑子,准确无误的下了白子的地方,瞬间吃了苏月夕几枚白子。

  “大姐好棒,就是这样的。”苏月夕开心的为她鼓掌,苏锦溪也笑的很开心。

美国卫星乱飞,差点砸着中国空间站,还有理了?

  作者:孟湘君

  静谧、壮丽、无垠——在人们想象中,太空应该如电影画面展示的那般干净。

  然而,天文学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天文望远镜拍到的观测图里,这根线是啥?

  

  美国帕洛玛山天文台兹威基瞬变探测器拍摄的天文观测照。图片来源:Caltech Optical ObservatoriesIPAC

  哦,这根神秘线条,来自首富马斯克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以下称SpaceX)发射的星链(Starlink)通信卫星。

  【马斯克的巨型星座计划】

  马斯克试图通过星链计划,建立覆盖全球的卫星互联网,向全球提供无限宽频服务,2019年开始将首批卫星送入太空。

  SpaceX雄心勃勃的最终目标,是多达42000颗卫星的组成“超级巨型星座”。迄今,约2000颗卫星已发射到低近地轨道。

  2000颗卫星,啥概念?目前全球所有在轨运行的卫星总数,才2000多颗。

  资料图:埃隆·马斯克。

  据估算,星链卫星重量不超过260公斤,包括发射成本,单颗卫星成本不到50万美元。

  先实现“小目标”,再搞个大事情。发射一大堆相对低成本的小型卫星“占坑”,再用互联网把它们连一块,把人类唯一的家园地球给“包围”了,这就是马斯克的策略。

  看看这发射数量,一箭60星,小编直呼好家伙!

  2021年1月,SpaceX公司在佛州卡纳维拉尔角通过“猎鹰9”号火箭,携带143颗卫星进入太空,创下单次发射卫星数量的新纪录。

  SpaceX自己的最高纪录是一箭143星,全球最高,印度的一箭104星跟这个比,还是差点意思。

  而且看看这发射频率,一个月好几批,嗖嗖嗖快得起飞,谁人能及?

  SpaceX公司的“星链”卫星发射频率密集。图片来源: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报道页面截图

  【连续“碰瓷”中国空间站】

  于是乎,这些数量庞大的“马斯克”牌卫星,就在太空里遨游……

  等等,不对,是“乱飞”。

  写有“星链”字样的航天器。图片来源:SpaceX

  世界范围内,马斯克的卫星不仅没获好评,还遭到很多批评。因为无论是欧洲还是中国,无论是天文学家还是天文爱好者,都对这些美国卫星避之不及!

  2021年12月,中国常驻联合国(维也纳)代表团向联合国秘书长提交照会表示,美国的星链卫星两次危险接近中国空间站。

  小编找到了联合国和平利用外层空间委员会(UNOOSA)官网上的照会文件,先来看中方列出的第一次紧急避碰↓ ↓

  中方列举中国空间站对美国星链卫星的第一次紧急避碰。图片来源:UNOOSA官网截图。

  啥情况?美国卫星运行了一个月突然变轨,变轨过程又花了一个月,到底要呆在哪呢?最后还是中方主动出手,紧急躲避。

  再看第二次紧急避碰 ↓ ↓

  中国空间站对美国星链卫星第二次紧急避碰。图片来源:UNOOSA官网截图。

  什么叫“策略未知、无法评估误差”?说得专业点是“连续轨道机动状态”,说白了就是美国卫星如同一颗危险的子弹,横冲直撞、四处乱飞。

  《经济日报》指出,在高速运转状态下,只要与直径10厘米以上的物体碰撞,中国空间站就会损毁。而两次避开美国卫星,显示了中国空间站高超的航天空间感知能力和避障能力。

  划重点:中方表示,这已经威胁到中国航天员的人身安全,不能不躲啊!

  中方列举中国空间站对美国星链卫星第二次紧急避碰。图片来源:UNOOSA官网截图。

  在中方提出照会后,美方却否认星链卫星危及中国空间站,称其活动未达到既定的紧急碰撞标准门槛,因此在任何情况下都不需紧急通知。

  对此,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2月10日回应称,避碰事件发生后,中方多次尝试联系美方,均未获回复。如今,美方却推卸责任、转移视线,这并非一个航天大国应有的负责任态度。

  更何况,美方也无权单方面设定一个“紧急碰撞标准下限”。

  赵立坚指出,《外空条约》第九条规定,各缔约国探索和利用外空应以合作和互助为原则;缔约国在外空的一切活动,都应妥善照顾其他缔约国的同等利益。

  中方已将空间站有关信息在联合国登记,并在网站发布中国空间站轨道根数。从维护中国航天员和空间站安全出发,中方愿同美方建立长效沟通机制,希望美方采取切实措施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看看咱们这态度,多敞亮!

  【遭批太多,NASA不得不出面】

  欧洲面临同样的问题。早在2019年9月,欧空局(ESA)就曾主动执行规避操作,确保其卫星不会与SpaceX的星链卫星相撞。

  2021年底新上任的欧洲航天局总干事阿施巴赫就警告,星链计划影响太空的无线电频率和轨道空间情况,而且,“一个人拥有世界上一半的现役卫星,太惊人了”,这意味着“马斯克正自行制定太空规则”。

  资料图:美国宇航员在国际空间站欧洲实验室外工作。

  星链卫星的性能亦遭到质疑。2022年2月8日,SpaceX声明,受地磁风暴影响,其部署的一批49颗星链卫星中,多达40颗无法脱离安全模式开展轨道提升操作,因此报废,“将重返或已重返”地球大气层。

  虽然SpaceX指出这些脱轨卫星与其它卫星“碰撞风险为零”,但很多人并不买账,美国宇航局(NASA)不得不出来“灭火”。

  NASA对星链部署计划表示“担忧”,因为目前环地轨道上至少有2.5万个物体,而SpaceX的卫星将使轨道上相关物体数量增加一倍以上,威胁到国际空间站的安全。

  现在地球外面已覆盖了星链卫星2000颗,按设想,未来有几万颗,从地球上观测宇宙时,会看到SpaceX“下的一串串卫星蛋”。

  即使部署完成,星链卫星一旦故障,将变成巨量太空垃圾,需1至5年才能坠入大气层烧毁,后果难以想象。

  

  资料图:美国6.5吨重的一颗废弃卫星。

  西班牙天文学会专家戴维•加拉迪则指出,目前全球产生太空垃圾的主要责任,应由私营公司承担,其中SpaceX的活跃卫星数量最多。

  据美国太空监视网统计,截至2021年7月,美国以3819颗在役和废弃航天器的数量,高居世界第一,以近2倍差距远远甩开第二名独联体国家。

  【光污染干扰天文观测】

  因为星链卫星反光能力似乎比其他卫星强,而天文望远镜的光敏性,让这些卫星成了“光污染源”。NASA对此提出警告之外,“今日美国”、美国广播公司、《商业内幕》等主流媒体,也关注到这一点。

  上月,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就发文称,研究人员依托美国帕洛玛山天文台兹威基瞬变探测器(Zwicky Transient Facility)拍摄的天文图像,分析出10个月内,图中出现了5000多条星链卫星组成的轨道痕迹。

  加州理工学院这张背景图,就是其中一处。眼熟吗?就是文章开头那张 ↓ ↓

  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官网刊登了星链卫星对天文观测的影响。图片来源:加州理工学院官网截图。

  知名天文摄影师丹尼尔·洛佩兹使用昂贵设备追踪光临地球的新智彗星(NEOWISE)时,星链卫星也成了“搅局者”。

  在延时摄影照片里,全是这种“迷之线条”,掩盖了主角彗星的光彩——没错,就是星链卫星造成的。

  大量星链卫星的移动痕迹,干扰了对新智彗星的观测。图片来源:Daniel Lopéz /elcielodecanarias.com

  这张图,成为天文学界和天文爱好者大举讨伐马斯克的证据之一。

  要知道,新智彗星6000多年才回归地球一次,而星链卫星寿命仅5到7年……无怪乎美国媒体用“视觉轰炸”形容这次事件。

  《商业内幕》杂志报道说,马斯克的星链卫星移动轨迹“轰炸”了彗星经过的美丽场面。图片来源:外媒报道截图。

  意识到这些问题的马斯克,为新发射的卫星安装了一种叫“Visorsat”的折叠板来降低反光率,但这没有达到美国天文学会等组织的标准,仍不能让人满意,而已发射的卫星也无法安装这些装置。

  SpaceX计划通过安装遮阳板降低反光率。图片来源:SpaceX

  【部署背后别有用意?】

  此外,不少分析认为,美国“海量”发射这类卫星的背后,别有深意。

  

  俄国家航天集团公司总经理罗戈津。图片来源:俄罗斯卫星通讯社

  俄罗斯前副总理、俄航天国家集团公司总裁德米特里•罗戈津就表示,SpaceX打造的星链卫星不仅可改变飞行中巡航导弹的方向,还能指挥特种部队,控制谍报网络。

  他指出,SpaceX从美国政府获得约9亿美元资金部署卫星通信系统,下阶段预算补贴,总计将达200亿美元。

  罗戈津说:“问题来了:(美国)政府为何需要这个?”

  当地时间2020年1月29日,SpaceX将第四批60颗“星链”卫星送入太空。

  新加坡《联合早报》则分析,SpaceX毫不讳言星链提供的联网服务是付费的,所产生的现金流,将是资助其火星计划的必要条件。公司会不会为了现金流,对用户数据打主意?

  换言之,星链有能力在监管范围外获取用户浏览记录、个人信息,并控制用户能访问的网站。

  小编认为,除了信息安全是关注重点之一,不遵守国际条约义务,不考虑公共安全,无论哪个国家,想把野蛮霸道的“丛林法则”搬到外层空间去,肆意在太空“跑马圈地”,其危险性都不容小觑。

  如此看来,马斯克被外媒评为“太空惊魂的头号主角”,也就不意外了。(完)

东西问  百岁天文学泰斗韩天芑:中国天文何以从“肉眼观星”到“凝望苍穹”?

  (东西问)百岁天文学泰斗韩天芑:中国天文何以从“肉眼观星”到“凝望苍穹”?

  中新社武汉4月3日电 题:百岁天文学泰斗韩天芑:中国天文何以从“肉眼观星”到“凝望苍穹”?

  作者 武一力 张芹

  在超过三千年时间里,中国连续不断地记录着各种天文现象。中国古代天文学家编制了100多种天文历法,也发明了大量的天文仪器。如今,中国天文学取得了一系列新成果、新突破,中国人探索浩瀚宇宙的眼界更加开阔、能力更强大。

  今年百岁的韩天芑,是中国著名的大地天文学家和天文地球动力学家,中国天文大地测量学科的开创者之一,见证了中国天文七十余年发展。近日,韩天芑接受中新社“东西问”独家专访,回望中国天文从“肉眼观星”到“凝望苍穹”的历程。

  现将访谈实录摘要如下:

  中新社记者:中国是世界上产生天文学最早的国家之一,也是最早有历法的国家之一,中国古代有哪些天文学成就领先世界,至今依然产生影响?

  韩天芑:西汉的彗星帛书、唐朝遗留的星图、宋代记载的客星……中国历代留下数以千计的天文观测资料,时至今日仍在为现代天文学研究贡献力量。

  中国天文学早在新石器时代的原始社会就已萌芽,从夏朝开始就设有专职的天文官,从事较长期、系统的观测,同时对分散零星的天文知识搜集整理。到了战国秦汉时期,中国古代天文学形成了以历法和天象观测为中心的完整体系。历法是中国古代天文学的主要部分,它不单纯是计算朔望、二十四节气和安置闰月等编撰日历的工作,还包括日月食和行星位置的计算等一系列方位天文的课题,类似编算现在的天文年历。

  河南登封市的古观星台,建于元代初年,迄今已近800年,是中国最古老的天文台。中新社发 周沁军 摄

  中国古历采用阴阳合历,以太阳的运动周期作为年,以月亮圆缺周期作为月,以闰月来协调年和月的关系。古人根据太阳一年内的位置变化以及由此引起的地面气候的演变次序,把一年又分成24段,分列在十二个月中,以反映四季、气温、物候等情况,与农牧业生产密切相关,这是非常了不起和复杂的推算。

  二十四节气中的芒种时节,山东荣成农民栽种红薯(俗称:地瓜)。中新社发 杨志礼 摄

  正如《周易》所说:“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天象观测是中国古代天文学的另一项主要内容,其中包括天象观测的方法、仪器和记录。自古以来,中国保存下来的有关日食、月食、月掩星、太阳黑子、流星、彗星、新星等丰富的记录,是现代天文学的重要参考资料。

  中新社记者:明清时期“西学东渐”,西方科学大规模传入中国。以利玛窦为代表的来华西人带来西方天文学知识,与中国传统的天文学产生了哪些碰撞与融合?

  韩天芑:虽然中国自古就有天文研究,但那时只有两个目的,一是农业生产,二是占卜。中国古代天文讲究“天人合一”,观天象是为了预知吉凶祸福,所谓的“天文”,好似“算命占卜”的工具,不能算是真正的自然科学研究。

  16世纪,以利玛窦为代表的传教士接踵来华,他们同时带来了许多欧洲科学知识,包括西方天文学,这带动了中国古代天文学的发展。西方天文学在中国的传播,最重要的一方面是《崇祯历书》的刊行。这是一本西方古典天文学百科全书,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这部著作是中国学者研究天文学的主要教材。此外,传教士还引进了许多天文仪器,如望远镜等。

  徐光启编纂的崇祯历书。中新社发 黄冬 摄

  直到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国人开始真正研究天文现象、天文规律,脱离“吉凶祸福”,回归自然科学范畴。如今,中国天文研究持续发展。2011年开始建设、2016年落成启用的“中国天眼”已面向世界开放,并取得一系列重要科学成果。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大、最灵敏的单口径射电望远镜,是中国科技创新的一张代表性“名片”。

  位于贵州省平塘县的“中国天眼”(FAST)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灵敏度最高的单口径射电望远镜。中新社记者 瞿宏伦 摄

  中新社记者:1953年底,中国开始使用进口的威尔特T4全能经纬仪进行天文测量。您提出的T4全能经纬仪利用接触测微器按双星等高法测时方法,实现天文测时的半自动化记录,为何被天文界称为“中国的金格尔法”?

  韩天芑:1953年底,中国开始使用进口的仪器——威尔特T4全能经纬仪,为黄河进行一等天文测量。30岁的我参加了这个项目。在外国专家的帮助下,中国科学院地理所大地测量组一众师友很快掌握了当时被称为世界最先进的天文测量仪——威尔特T4全能经纬仪的使用技术。

  每当夜幕降临,星星出现,就是我们最忙碌之时。观星、测点、记数、计算、绘图……50公里一个点,我们要在短期内完成近百个测点的任务,昼夜兼程,任务繁重。威尔特T4全能经纬仪虽然“全能”,但手工操作比较复杂,计算繁琐,作业时间长,当时苏联几十年都未能解决这些难题。于是,我开始思考能不能在洋设备上想点“新办法”。多次计算后我们成功了,工效提高5倍多。这个计算方式得到当时的国家测绘总局肯定,被编进“天文测量细则”中。

  黄河天文测量任务完成后,50年代末期,我提出T4全能经纬仪利用接触测微器按双星等高法测时的方法,实现天文测时的半自动化记录,大大地提高了测时精度,被天文界称为“中国的金格尔法”。这项科研成果,一直被中国测绘部门用作施测高精度天文坐标的重要方法之一。在此期间,我们还组织编算了中国大地天文测量的2628颗恒星平位置表、金格尔星对表、天文基本点测定的最优技术方案等,为天文界专家所关注。

  年轻的韩天芑正在进行天文观测工作。中国科学院精密测量科学与技术创新研究院供图

  中新社记者:您见证了中国天文学从一穷二白、肉眼观星,到建立起完整的大地天文学理论和技术基础的过程。最初的中国天文研究存在哪些困难?

  韩天芑:1960年5月,中国科学院地理所团队接到了去“世界屋脊”青藏高原进行天文测量的任务。我们从甘肃省兰州市乘“解放牌”卡车出发,历时11天抵达拉萨。克服高原反应,在拉萨奋战30多个星夜,不断进行测量科研,首次解决了天文方位角测定中的人仪差问题,为研究分析天文大地网提供依据,并建起高原上第一个天文基本点。

  接着,我们前往海拔4000—5000多米的羊八井、沱沱河、昆仑山等处施测一批天文点,历时5个多月,成功完成任务,填补当时中国天文测量史上的一项空白。

  1962年底,我带领团队筹建武昌时辰站。准确的世界时,是测定地面经度和方位角所必需的基本依据,而经度和方位角的测定是大地测量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精密地图的编制、边界线的测定、矿山勘探、水利资源的开发、远程航空与航海、人造卫星的观测等,都需要有准确的世界时。因此,筹建武昌时辰站,对中国提高世界时的授时工作有重大价值。接受任务后,我们查阅分析了大量中外资料,开始着手设计、施工队伍的选择等工作。

  经过一年多时间,武昌时辰站保质保量提前竣工。多年天文测时、用钟守时、以无线电讯号播出、授时台收录时号的实践证明,武昌时辰站达到了国内一流水平。我们还利用武昌时辰站,从事中国综合时号改正楼、地球自转等研究,在国内首先提出在星表系统差中应计入固体潮效应的改正,为中国综合时刻系统的建立和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作出贡献。1980年的中国国际地球自转联测中,武昌时辰站与国内其他天文台的经典光学仪器的观测精度达到了国际最好水平,为国家争得了荣誉。

  青年时期的韩天芑。中国科学院精密测量科学与技术创新研究院供图

  中新社记者:追星筑梦七十载,您对当代青年有什么建议?

  韩天芑:我一直在观测星空,测量经纬度,宇宙之浩瀚,星球之恒定,科研之孤独,时常提醒地上的人,视野必须宽广,不为一朝一夕而喜悲起落。我一生从中国天文学的一穷二白、肉眼观星,走到今天建立起完整、必要的大地天文学理论和技术基础,相信总有更明亮的星空等待着我们,无论周遭多么黑暗,将观测镜伸远一些,扩展一些,必能看到光亮。

  今年我100岁了。这100年间,恰逢几次物理学、天文学、测绘学科技浪潮。技术革新,可以把科研的准确度和想象力带上新台阶,当然也带来新的机遇和方向。疫情以来,就算是我这个年纪,也感受到了互联网的蓬勃发展,健康码、线上外卖、买菜、问诊、开药,每个人的生活背后,是数字生态蓬勃而起,而这注定会带来许多新的机遇。既然新的机遇已经出现,就一定要去尝试,牢牢把握。

  天空时明时暗,人生有起有落。当我们放长远些去看,星光总是璀璨的多,人生也是曲折向上。(完)

  受访者简介:

  韩天芑,中国著名大地天文学和天文地球动力学家,中国天文大地测量学科开创者之一。1923年2月11日生于浙江省象山县海台村,1943年10月考入中央测绘学校大地测量系学习,在世界时服务、地球自转变化和恒星光干涉技术的研究中取得重要成果。曾任中国天文学会常务理事和天文地球动力学专业委员会主任,以及中国测绘学会理事、测绘学报编委等职。

浩吉铁路集中修圆满完成

  襄阳6月10日电 (彭正权 陈家琪)随着襄州北站最后一条股道捣固完成,为期35天的浩吉铁路集中修近日圆满完成。

  浩吉铁路作为国家“北煤南运”大通道,每天都有80余对列车、28万吨电煤等由蒙陕甘宁地区开出后,经由浩吉铁路发往鄂湘赣三省。为确保能源大通道安全畅通,襄州运营维修段从5月5日到6月8日,对浩吉铁路线路、供电、信号等设备进行集中修理,重点整修更换达到使用寿命以及老化、磨损严重部件。

  为确保集中检修精准有序,襄州运营维修段提前开行轨道检测车对各项设备进行“CT”式体检,对检测到的“病害”组织专班进行跟进分析,逐一研判风险等级,从专业管理、规章制度、作业标准、作业程序等方面入手,明确线路、通信、供电、道岔等6个方面21个集中整治项点,细化68条风险防控措施,确保病害整治到位。

  作业人员正在进行道岔和信号设备调试 范小月 摄

  同时,该段还结合集中修情况,优化行车组织,同步开展线路、通讯、供电等设备集中整修,整修过程中严把作业关、验收关、行车关,确保施工安全和行车安全。

  据悉,浩吉铁路集中修完成线路打磨265公里、捣固线路88公里、道岔168组、整修接触网48公里、检修信号机30架、轨道电路103区段,经检测勘验,整修区段设备优良率达100%,浩吉铁路设备质量得到进一步夯实。(完)

将腿开到最大就不痛了 宝宝腿抬得高一点就不疼了

  这么大的太阳,那个钟浈能去那里?总不至于晒中午的日光浴吧?可是其它的地方,又不能带封北宸乱走,她实在得罪不起他的。

  突然之间,宝宝的心开始有些忐忑起来,有些玩火的感觉,会不会自焚?

  反正她就是从这人门出去的,而且没有看到她进来,所以宝宝只得实话实说,指指那个门。

  对于这里,封北宸是熟悉的,这里出去就是一个阳台,她傻了吗?大中午去阳台做什么?

  可看宝宝惴惴的样子,想来她应该是没有胆量吓自己的,于是迅速出去查看。

  才一出门,封北宸大吃一惊,因为钟浈竟然躺在太阳地上,满面的汗珠子,嘴里在虚弱的喊着什么!

  她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可当实明明有给她检查过身体的啊?虽然对她的情况不是特别的了解,可这么大的事情,应该还是清楚的。

  他快步冲到她身边,抱起她,急促的问,“你怎么了?”

  “糖!”钟浈努力的发出这私下一个单音节,她有低血糖,毕竟当时月子几乎是没有坐的,后来虽然有温禾照顾,可当时两人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再加上他们生怕别人知道孩子的存在,所以做什么,都极为隐瞒着。

  当然,那样做很是亏待自己的身体,也就留下了病根。

  “你低血糖,是不是?”封北宸边紧张的说着,边拿过她的包包,从里面找出一声巧克力来,剥来开放到她的嘴巴里,又让人拿来水,喂给她喝。

  宝宝在一边看着,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自己这是急什么啊?或许什么都不做,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只是如果一定要把结果想到最后,还真的有些太过残忍。

  钟浈缓过点神来,脸色苍白的想要起身,封北宸却是一把抱起她,嘴里冷冷的说,“我们走!”

  人都这样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参加什么宴会?他就这样稳稳的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

  这下又有谁不知道他是有个小女朋友的呢?他就是如此,如果晚上的相亲对像依旧坚持见面的话,那就见见也无妨,能穷人得下他们如此行为,应该就更可以容得下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安然。

  “封总,我可以走的。”钟浈挣扎着,原本苍白的小脸浮起丝丝红晕来,更加显得粉嫩动人。

  这样的怀抱太过诱惑,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真正拥有,还不如根本就不知曾有这样的温暖。

  这就如同,生活在狭小空间里的人们,如果从来不曾呼吸过外面自由的空气,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不足?而一旦领略过美好的风景,许多东西在自己的眼里,又能算得了什么?

  她情愿从来不曾灿烂,也不想灿烂过后迅速的枯萎,因为她有陪着钟天佑小朋友走过岁月的沟沟坎坎,她想要看着他一步步的成长为一位英俊的小伙子。

  “别动!”封北宸俯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让她感觉温暖异常。

  这种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心莫名的生出一种依赖的感觉,如果有个肩膀可以依靠一下,这该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事情啊!

  他一直把她抱到了外面的车里,而钟浈的脸早就红得透透的,一颗心像小鹿一磁乱撞着,他怎么可以待自己这么好?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置身在童话故事中,又仿若身上梦中。

  真的不想要醒来,不想和现实亲密接触,就这样一直下去,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坐到车里的钟浈摸摸自己滚烫的脸蛋,特别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封总!”除了这句话,她还能再说什么?

  看她的样子,封北宸心里当然明白,她显然想多了,于是就纠正她说,“别多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私人秘书,如果你挂了,也是公司的一大损失!”

  这话说得理由十足,也让人无法反驳什么,只是钟浈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合适啦?明明别人都很不看好她的。

  不过想那么多做什么?真正的决定权在封北宸的手里,他感觉好,那么一切自然就是好的,别人怎么想怎么做,又有多少关系?

  钟浈满心的欢喜,听到这话以后,多少有些失落,可仔细一想,自己还想要什么呢?能把这个工作保住,不正是自己最最想要的吗?

  于是她马上诚恳的表态,“封总,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好工作的,不,是照顾好您所有的私务!”

  这就对了啊,其它的不要想太多,如果想太多,反倒是会让大家都感觉不太舒服,凡事随遇而安,倒是可以让大家都以较佳的状态面地生活。

  封北宸点点头,关上车门,司机这才平稳的向前开去。

  车子很快就到了公司里,而封北宸这时淡然的道,“你回家,把书房收拾好就可以回去了,明天准时上班。”

  “是。”钟浈马上应声,可是明天该几点到呢?七点还是继续六点半?如果不问,去晚了,总归不是太好吧?可那么早,打车费,真的让她特别心疼。

  她想要确认一下,可是张经嘴,还是没有说出来,难得这样的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把钟天佑的事情处理好,帮他把托儿所搞定才行。

  于是一到别墅里,进入到书房后,她就马上打电话给托儿所,问明情况,并且说好自己大概回去的时间,既然决定下来,动作就必须得干净利索。

  只是这书房里,都要收拾什么呢?她先是打量着,一下子就被两个萌宝的照片吸住,因为他们的可爱程度可以和钟天佑媲美!

  封北宸的家里怎么会有小朋友的照片?而且和他长得如此的相像,难道他竟然是有小孩子的?看到这么可爱的一男一女两个小朋友,钟浈的心里喜欢的同时,忽然想起她从末谋面的龙凤胎,酸涩的感觉自心底深处升起,涌向四肢百骸。

  钟浈不由得仔细的用手指抚摸着照片,像是如此就感知到自己孩子似的。

  “希望他们两个一定要幸福!”钟浈在心里祈祷着,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或许现在好好的照顾好钟天佑小朋友,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好起来,万一有一天相见时,想要的爱也好,物质条件也罢,都有能力给予!

  是以,她在打扫卫生时,会情不自禁的扭头看向那张摆台,像是被深深的吸引一般。

  她把所有需要擦的地方,都认真的擦过,又把一些书和杂志收拢整齐,只是却忍不住拿起摆台,盯着那两个可爱至极的孩子,浮想联翩。

  恰在这时,林启管家走来,看到她,轻轻的说,“钟秘书,收拾好了吗?一会保姆准备出去买车,要不要带你一块走?”

  虽然这次封北宸没有特别安排,可是他体会着他的意思,对钟浈倒也客气得很,另外,这人女孩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做事的态度也好,很是招人喜欢!

  “我这里再检查一下就好,那就带我一起出去吧,谢谢你!”钟浈感觉爽朗的应着,她原本就是一性格清爽的女孩儿,做什么事绝不拖泥带水!

  “好,那我让他们等下你。”林启淡淡的说,再看她一眼,轻声道,“那是封总的孩子,现在由封夫人带着。”

  果然是他的孩子!也是哦,像封北宸这么优秀的男人,想要给他生孩子的女人都在排队,想要得到他的青睐,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她不由得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多想,只要他不太嫌弃她,让安稳的把这份工作做下去就好。

  “哦,这两个孩子看着差不多大,是龙凤胎?孩子的母亲怎么不带他们啊?”钟浈顺嘴问道,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孩子们都是手掌心的宝贝,怎么会有舍得他们吃半分的苦?

  奶奶再怎么好,还是跟在妈妈身边来得更加好些吧?隔代教育相对于父母教育来说总归是会多些问题的。

  “是龙凤胎,虽然生在这富窝窝里,也终究是有些可怜,一出生,孩子的母亲就成了植物人!”林启有些同情的说着。

  大家都很清楚,因为这个世上,妈妈是一个异常温馨的词,不管别人再怎么样待孩子,总会不如妈妈来得让人亲切。

  “哦,这样的啊!”钟浈的心也莫名的一疼,自己的孩子现在也不知在何处呢?而且雇主是谁她都不知,何况现在她也没有实力找,只能想起时,心里莫名的疼痛,“他们这么可爱,没有想到也是可怜的,孩子多大了?”

  “两周多,特别可爱,偶尔周末会过来!”林启不太经意的说道,“那你先收拾着,好了叫我。”

  在这样的豪门里做事,最最重要的就是嘴巴要闭得紧,无论是什么样的的闲话,都一定要不说才行。

  刚才是看到她对着摆台发呆,这才多说两句的,想来,她应该是个性情中人吧?应该不会多说什么的。

  “好的,林管家!”钟浈应着,想着自己这一下午的时间,有那么重大的事情要做,所以必须得动作迅速些才行。

  细致的把这里的卫生检查一遍,又回到他的卧室里,把各处都认真的做过检查,感觉应该没有什么纰漏,这才锁好门,向外走去。

  不知为何,回去的路上,钟浈的脑海里,老是浮现出摆台照片上两个孩子的身影,感觉就像是自己的龙凤胎似。

  可不是?在年龄上,他们两个和她的孩子也差不多。她在心底苦笑着,可惜,这是封北宸和他的女朋友生的!

  只是为什么要说可惜?人家不和人家的女朋友生,难道还能和她生不成?

  她摇摇头,长长的吐口气,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以最快的速度把钟天佑小朋友的事情安排好才行。

  到了托儿所后,院长热情的接待了她,看过地方,给温禾电话简单的做个沟通,就把这事定下来,从明天就开始!

  做好这一切,也并不多就是托儿所放学的时间,顺路把钟天佑接回家,和温禾会合好,一起出发去吃铜火锅,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庆祝吧。

  以后正式开始上班,只会越来越忙,只怕三人一起如此逍遥吃顿饭的时间都会没有的。

  温禾盯着钟浈,“老实交待,是什么大事要宣布?”这几年,她的日子可是省得很,以前在学校时,都是吃最便宜的饭菜,只是会为小包子买点营养餐,现在如此铺张,必有情况。

  钟天佑却是飘了她们二人一眼,有些哀怨的说,“我猜,肯定和我有关,是不是你们两个工作都忙,所以想要把我丢出去?”

  “真是天才!这孩子不得了,长得以后得是一人精,我们两个老人家可就指着你啦。”温禾和钟浈对视一眼,有些揶揄着说。

  她们两个成年人,却时不时的会被这小子的话给惊到。

  “宝宝,我和禾姨最是爱你,我们不是说好的,永远在一起?只是现在要工作,我得住到公司里去,周末我们三个在一起啊!”钟浈的心里愧疚无比,可是却必须得这么做。

  温禾也赶紧帮腔,“我们的小包子的意思是说,你们去忙你们的工作,我会好好的在托儿所里长大的。”

  钟天佑只得点点头,“嗯,还是禾姨懂我,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

  小小年纪的他就明白,只要她们两个决定的事情,他的反对总是无效的,所以只有接受才行,他在心里想着,一定要快快长大,那样就可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就再也不用受制于面前的这两个女人啦!

  真是每个人都有每自己的苦衷和无奈!

  “明天开始,本来可以下周开始,可我想要你试着适应一下……”钟浈解释着,努力的想把对钟在佑的伤害降到最低。

  钟小佑却打断她的话,“好,我知道的,钟浈,你就安心上你的班儿,我肯定会没有问题的。”

  温禾显然也没想到这么快?她这周其实是有时间接小家伙的,不过既然她已经做好决定且安排好,且小朋友也表态同意,那就这样呗。

  “我们的小包子最棒的!”温禾顺势摸一下钟天佑的小脸蛋,开心的说。

  两人的心里对钟天佑的懂事,都在特别欣慰的同时,有着丝丝的愧疚感。

  正在这时,钟浈的手机响起,她一惊脱口而出,“天呀,不会是叫我现在去加班吧?”

  不过看过手机,却更加的心惊肉跳,有些担心的说,“天呀,医院打来的。”

  这才是她最最担心的,对于她妈妈那边的医院,真的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医生早就说过,她醒过来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早就让她放弃治疗,可是她不忍心,因为有妈妈在,她尚且知道自己的来处,可没有了妈妈,就成了孤儿!

  在温禾和钟天佑鼓励的目光下,钟浈有些颤抖的接通电话,“你好!”

  “你是钟浈吧?你妈妈刚才突发状况,需要急救,你立刻来交费并签字。”对方的声音急促无比,说完以后,不待她有什么反应,马上挂断电话!

  病情十分紧急,钟浈顾不得许多,丢下温禾和钟天佑,就急急忙忙的向医院赶去,而温禾则喊着提醒她,“你得想办法筹钱!”

  是啊,这才是最重要的,人已经在医院里,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现在的抢救肯定是进行的,只是抢救过后,如果没人付费的话,患者手续的情况就堪忧了!

  她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打通那个电话,恳求道,“医生,你们先进行手术,我回家去拿钱,马上就赶过去。”

  那个医院里的医生和她已经很熟悉,几年下来,她的情况,他们也都清楚得很,可是这个世上可怜的人实在太多,他们在医院里,哪天不看上几个?实在是照顾不过来,只得让她一定要快点。

  挂断电话,钟浈抬头四顾,习习的夜风吹来,她的头脑很清醒,可是去哪里借这笔钱呢?她这几年的状况,亲戚朋友都清楚的,除了温禾都在躲着她。

  忍信眼泪,翻看着手机里的联系名录,可却真的无人可以联系。

  她最后把信息停在了封北宸上面,难道真的要向他开口吗?工作都还没有稳定下来,他会借钱给她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而且明天要能还得要向他请半天假,不打这个电话也是不行的!所以她咬咬牙,强打起精神,打通封北宸的电话。

  电话响了数声,才被接起。

  钟浈马上紧张而又可怜楚楚的说,“封总,您在公司吗?我去见您,可以吗?”

  古话说得好,见面三分情,在电话里说和当面说,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必须得要尽一切可能抓住。

  怎么搞的?明明说是让她休息的,可她怎么还主动请缨?

  略想一下自己的工作安排,封北宸冷冷的道,“来公司!”

  想要主动工作是好一,他倒是想要看看她想做什么?他把面前她的最新调查表拿来,这三年来,她可是深入简出得很,而且身边好像也没有什么男人的,不过和那季云霄的情况,倒是想要当面问问他,毕竟涉及到了封文素。

  他肯让她过去,这事基本上也就算是成了一半,“好的,封总一会儿见。”

  匆匆的赶到公司里,公司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只有几个保安在值班。

  走到封北宸办公室外,轻轻的敲敲他的门,同时小声的叫,“封总!”

  “进。”封北宸低沉而磁性十足的声音应着。

  这一路上,她早就酝酿好了情绪,想着见到他该要如何说,只是现在马上就要面对面了,她依旧紧张无比。

  她应声推开门走去,在他的办公桌前一臂的距离站定,低垂下头,轻轻的说,“封总,我可以预支点工资吗?我妈妈生病急需抢救!”

  她不敢看他的脸,心里无比的忐忑,这是她最后一丝希望。

  原来过来是想要借钱,这几年,难得她不肯放弃,她母亲的命其实就是靠钱在维持着,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意义。

  在这个浮华的世界里,能做到对自己的亲人不离不弃,也是特别的难得!而且这几年,她想尽一切办法工作,赚的钱都花在她母亲的身上,这也不得不让人佩服!

  封北宸抬了下头,盯她一眼,淡淡的道,“哦,需要多少?”

  钟浈的心里马上升腾起希望的火焰,豁的抬起头,用充满企望的目光望着封北宸,感激的说,“五万,谢谢您封总!”

  她如此激动的说着,好像是封北宸已经完全答应了她的话似的,这或许就是一种别样话语绑架吧?她如此一说,弄得他真的不好再说不答应的话。

  当然,这点小钱,于他来说,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条件!”封北宸抬起头,盯着她充满喜悦和感激的眼睛冷冷的说。

  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的,她也必须得答应不是?当然,相信他这样的精英人士,应该不会要求得太过分的。

  “封总,您说。”钟浈满满的感动。

  “明天就搬到家里住!必须适应工作节奏和熟悉内容!”封北宸冷冷的表达着他的意思。

  这个条件不算苛刻,那么丰厚的薪水,本身就够诱人的,现在又肯借给她一笔钱,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钟天佑小朋友的事情也已经安排好,所以钟浈痛快的答应是,“好的,封总,不过我不知道今晚我妈妈的病需要抢救到什么时候,明天一早如果我实在赶不过去,可以请半天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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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迟到了?”意外的,霍少言忽然冷沉地出声,他的身上有军人特殊的威严气质,让人以致于不敢他的脸,但他一向紧绷着张脸,从来不会笑一下,让外人怀疑他会不会笑了。

  “没有,还差一分钟。”

  只是,这声音并没有将孟安然给吓住,她更加不害怕那严厉的眼色,就连老板那种看了你一眼就像是凌迟似的目光她都不怕,怎么可能还会怕这个呢?

  话落,霍少言只是用讲究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打量一圈,然后便大步与众人离开。

  孟安然歇了口气,为什么她好不容易迟到一回就会碰上他呢?这霍家的人身上散发出的冷气真是要将人给冷死了,刚要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乔姐正从对面走过来,“安然,你运气也是真够背的,怎么迟到一次就能撞见他呢?”

  “这个问题我也好奇。”她无奈地晃晃脑袋,和乔姐一起去办公室。

  屁股刚坐下来,前台打进电话,“安然,这里有个人要见你。”

  又有人要见她?

  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板冷酷如麻的俊脸,心脏忽然一颤,她对老板的害怕真是怕到了骨子里去,想到这个可能,她立即朝电话里问:“是男的女的?”

  “女的。”孟安然稍微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老板就好了。

  都怪该死的霍三少,让她一起去监狱接什么老板嘛?这不是摆明了要送她早点去死?

  当初自己骗了他,按照老板狠厉的个性,还不得找她算账才怪!

  于是起身去了前台,远远地望见那沙发上背坐了个腰身挺直的女人,看身形莫名觉得眼熟,似是察觉到有人走近,那女人开心转过头来,“安然,你来了……”

  她的脸猛然一僵!

  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一早就将自己赶出了家门吗?

  孟安然脸上变得毫无表情,像是吃了一个炸弹似的,女人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她穿了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胸口开着浅浅的V领,身材饱满丰润,脸色并不好,整个人显得有些苍老。

  “安然……”

  望着孟安然,中年女人低低地出声。

  孟安然深深吸口气,这就是她的母亲,当初不顾她的生死,只想继续呆在孟家享受荣华富贵的孟母。

  当初要不是她给自己灌醒酒汤,根本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她的亲生母亲竟然对着自己下药,说出来到底是有多么的讽刺呢?

  孟安然拳头握得紧紧的,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孟母追上给拦住,“安然你别走啊,妈妈就是来看看你的……”

  妈妈……

  这两字成功让她停下了脚步,握紧的拳头好像要将皮肉给掐烂,深吸口气才让自己保持平静,这里是公司,很多人都对她进入霍氏是因为和三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早就巴不得她被赶出去,为了优渥的薪资,她必须要忍住绝对不能吵起来!

  “安然,妈妈知道自己对不住你……”孟母泪眼婆娑地说着,几乎快要将孟安然给感动了,但是,通过三年前的那件事,她算是看清楚自己母亲的真面目了,为了男人和荣华富贵,就连亲生女儿都可以不要。

  孟安然沉下心情,“你要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孟母看她一眼,只好放手,柔声说,“安然,过来坐吧。”

  她走到沙发上坐好,将水杯往孟安然地面前一递,“安然,你喝点水吧?”

  孟安然摇摇头脑袋,冷冷出声,“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望着面前的这水杯,三年前不堪的一幕渐渐在她的脑海里面回放,她还记得,就是因为孟母递过来的那杯所谓的醒酒汤,让她失去了清白,以至于被赶出家门后差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越想便觉得越不堪,而面前的这位母亲的做法越让她心颤……

  可是,当初是为什么?

  “妈……”孟安然忽然出声,眸光变得闪烁,“你三年前为什么那样对我?”

  孟母神情一晃,“安然,你叫我什么?”

  孟安然并没再说话,等着她的回答,这个疑问在她的心中回荡三年之久了,一直没有问出来,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她的脑子都快要炸开了,根本就不敢去问,怕知道一些自己接受不了的后果。

  时过经年,她终于做到心平气和地将这件事给问出来了。

  “安然,你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妈妈……是不小心拿错的。”沉默过后,孟母终于低低出声,但说出来的话顿时让她炸开,猛地站起身来,满眼的不可置信,“不小心拿错了?谁会把那种药下在醒酒汤里呢?你当初狠心把我赶出家门,现在却来献殷勤,看来我们是无法再继续聊下去的了!”

  孟安然说完这段话转身便走。

  孟母拉住她,“安然你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你爸爸的公司都快倒闭了,妈妈知道你和霍三少有点交情,你能不能跟他……”

  “哗啦!”一声,孟安然猛地甩开她的手,毫不留情地往前走去。

  几滴眼泪忽的从她的眼睛里滚出来,从眼角滑到下巴,这次,是孟母亲手掐断了她们唯一的情感,三年后见到她居然只是为了给自己的丈夫来要钱的,还是一个连名分都无法给她的丈夫!

  “安然?”

  孟母再次去拉,却在还没碰到孟安然的衣角的时候,她自己转过身来,眼神冷厉无神地望着站在面前的女人,“以后你别来找我了,从今以后,你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

  “……”孟母呆呆地看着她离开。

  孟安然恍恍惚惚地进了电梯,随手按了一个数字,更不知自己进了几楼,只想随便去个安静的地方,于是跑向了楼上的天台,整个霍氏大厦,不算是很高,只有七层而已,当站在天台上面,冷风狠狠地吹在她的脸上。

  泪水淌在脸上,只觉得生疼生疼的。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这么作践她?

  为什么她就不能像是一个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一样,为什么也不能向孟大小姐一样从小有父母疼爱,受尽追捧?

  眼泪哗哗地往下掉着,她哭得拼命捂住胸口,只要悲伤过大,她很容易心悸。

  从身后缓缓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孟安然察觉到有人走近,一股好闻的薄荷香涌入她的鼻腔,每次闻到这个香味她都会害怕到心中一颤,同时,会变得很有安全感,也顾不得去想身后的是谁,她直接转身抱住对方。

  男人十分高大,抱住他的时候,她的脑袋只在他的胸口上,但是此刻,她顾不得对方是谁了。

  男人呆滞一瞬,双手以极慢又迟疑的速度抱住她的腰。

  孟安然哭过之后,渐渐醒神过来,注意到自己抱住了一个大人,连忙就要退开,不料,对方忽然将她往怀里紧紧地圈紧,然后勾起她的下巴,毫不客气地将唇堵了上去。

  她目光往上,猛地看见一张做梦都会吓醒的脸!

  老板?怎么会是他!

  想着,使劲往外退开,但是老板铁牢般的双臂紧紧地将她给圈在了怀里,这让她差点生出一丝错感,仿佛,一辈子都挣脱不开他的牢笼。

  老板像疯了一般地堵住她的嘴唇,疯狂的觅食,他紧闭着眼睛,脸上有些潮红,将她转了个身,按在了身后的墙上,将她禁锢在双手之间,亲密无缝地贴在一起,手悄悄伸进她的外衣……

  意识到他的这个动作,孟安然本领地往身后一退,“老板,你放开我!”

  她强势地扭开他的唇瓣,总算得到了新鲜的空气,老板喘着粗气,脸上冷酷得毫无任何表情,嘴上森冷地低喃,“然然,我说过,你要是敢骗我的话,绝不会放过你!”

  他的步步紧逼,她只能节节败退,如果再往后退一步的话就是深渊……

  “你别动……”

  忍不住回头望着,下面是车流急速奔跑的公路,但是老板仿佛陷入了自己世界般,深邃的脸上有的只是漠然,一点也看不到她的背后是什么一样,孟安然越往后退,他就越逼近。

  两人的身体逐渐贴合在一起,她再也不敢退,否则真的是万丈深渊了!

  可是老板还在逼近,他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眼里透着一股残忍的气息,“然然,我好想掐死你……”

  说话间,他的语气又那么的淡然,似乎是在谈论着天气变化一样。

  但是他眼里的杀戮不可忽视。

  “可是……”他话锋一转,将脑袋深深埋在她的肩膀上,“可是那样就不好玩了……”

  如果是个正常人,谁会在这种时刻讨论好不好玩的问题?

  孟安然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说话又会将他给惊着,到时候一定得逼得她摔下去,真是该死,怎么就跑到这鬼地方来了?还要巧不巧抱住了老板,这下可怎么办?

  “然然……”无数的车鸣声在她的耳边划过,正在这时,老板猛地开口,“父亲说过,对于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一定要放在身边好好折磨,然然,你觉得说的对吗?”

东西问  短评:香港的民主发展利在长远

  (东西问)短评:香港的民主发展利在长远

  中新社北京12月22日电 题:香港的民主发展利在长远

  中新社记者 文龙杰

  香港特别行政区第七届立法会选举顺利完成,在这样一个重要时刻发表《“一国两制”下香港的民主发展》白皮书,讲清真相,驱散迷雾,意义重大。

  通读白皮书,全面回顾香港特别行政区民主的产生和发展,不难发现这是一个“系统”从失调回归正常的过程。

  香港特区第七届立法会选举12月19日举行。图为当天上午众多选举委员会界别的选民来到香港会展中心投票站投票。 中新社记者 张炜 摄

  “系统”是社会科学中认识客观对象的重要分析层次和视角。有社会学家研究认为,“健康”的系统,对内应有整合能力,即有效协调与整合各子单位;对外应有适应能力,即就外部变化和刺激做出合理反应。否则系统“失调”,无法发挥应有功能。

  作为系统,人“失调”则生病,机器“失调”则停摆,社会“失调”则混乱。

  言及香港,爬梳旧史可见,英国在殖民统治末期别有用心地急速推进“政改”,就是为了炮制出一个“失调”的畸形系统遗毒香江。

  曾经有一段时间,反中乱港活动猖獗,冲击宪制秩序,危害国家安全;破坏法治根基,制造社会仇恨;妨碍政府施政,拖累经济民生;歪曲民主内涵,阻挠民主进程。香港局势一度出现严峻局面:2014年非法“占领中环”、2016年“旺角暴乱”、2019年“修例风波”。

  人病须医,物损须修,社会乱了则须治理,“失调”的系统须回归正常。

  2020年7月1日,香港维多利亚港两岸的户外显示屏不断播放“庆香港回归 贺国安立法”的标语,与此同时,近百艘悬挂相同标语的渔船在海上巡游,共同庆祝《香港国安法》颁布。中新社记者 李志华 摄

  中央审时度势,采取一系列措施标本兼治:制定实施香港国安法为民主发展提供基本保障和条件;明确香港特别行政区公职人员参选、任职和就职宣誓等规矩;完善香港特别行政区选举制度。

  按照“一国两制”方针和基本法,切合香港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历史等条件,探索具有香港特色的民主发展道路,“系统”实现了升级换代:对内,完善后的香港特别行政区选举制度全面落实“爱国者治港”原则,具有广泛代表性、政治包容性、均衡参与性和公平竞争性;对外,筑牢了国家安全的根基,对各类“民主迷思”免疫。

  培本固元,扶正祛邪,当前的香港已甩去“五劳七伤”,法治和营商环境将更加优良,社会氛围将更加和谐,长期困扰香港的各类深层次矛盾和问题将更有机会得到解决。(完)